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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蔣皓任Martin

瘟疫肆虐期間的音樂

在中世紀與文藝復興的歐洲，幾場毀滅性的大流行-黑死病。瘟疫於1349年開始席捲歐亞大陸，造成多達2億人的死亡。

上次我們提過，雖然瘟疫的浩劫是相當慘烈的，但卻也造就了所謂“宅在家裡的音樂家”這些音樂家與詩人們為逃離黑死病的威脅，一群人躲至偏遠與世隔絕的荒郊野外，整天享樂開趴，並用音樂和舞蹈來安撫恐懼的心靈，在疫情過後這些倖存下來的音樂人或詩人，便把自己在防疫時期所做的流行世俗音樂帶回社會。

可想而知，熱門歌曲的傳播速度不會比黑死病的傳播來的慢，甚至更有效率，在人們都需要音樂和娛樂的慰藉時，流行歌曲的廣泛傳播也造就了中世紀世俗音樂的發展，比如說中世紀的法國詩人和作曲家紀堯姆·馬修（Guillaume Machaut 1300-1377）。

紀堯姆·馬修的音樂：Douce Dame Jolie

在黑死病爆發的期間，還有另一個職業也是在今天受到非常多人討論的：

那就是”瘟疫醫生”。

歐洲的瘟疫醫生

如果你在三四百年前的歐洲街上看到身著黑衣大斗篷，面帶如惡魔般鳥喙面具的怪人時，請不要感到恐懼，他們不是什麼地獄的使者，而是著名的”瘟疫醫生”。

在電玩刺客教條裡，每當男主角埃齊歐受傷時，看似恐懼的瘟疫醫生就是為玩家提供藥草治癒的重要角色之一。

瘟疫醫生的打扮絕對是皮革愛好者的終極目標，一身全皮革的衣飾，鳥喙狀的口罩，裡面則是塞滿了燃燒的草藥，頭頂一頂高頂禮帽，然而如此隆重酷炫的裝扮，其用意全是在保護他免受污染。

歐洲中世紀與文藝復興時期黑死病是有史以來最致命的布鼠疫流行病，僅在短短幾年內就消滅了大約2500萬歐洲人。在絕望之中，歐洲各城市聘請了許多的醫師，也就是所謂的瘟疫醫師，然而他們大多卻是二流的醫師，有些是經驗有限的年輕醫師，更多是根本沒有經過醫學培訓認證的醫生。

但重要的是這些鼠疫醫生願意冒著生命危險進入災區，並能統計死亡人數。經過兩百多年後，終於在17世紀發明了一套對抗瘟疫的醫生套裝。但不幸的是，因為當時的醫學與科學仍然不夠發達，這套酷炫的套裝並不能有效的抵抗黑死病。

其實瘟疫醫生的主要職責並不是治愈或治療患者。他們的要做的職務更加的繁瑣，原因是因為他們必須要追蹤黑死病患者傷亡人數，並且偶爾檢驗受感染的屍體或為死者和臨終者的做見證。

瘟疫醫生的防疫套裝

對於當時的醫生和病患來說，很少人能知道病毒究竟是如何蔓延的。

然而，到了17世紀，醫生們開始相信“瘴氣”的說法，認為黑死病是透過瘴氣所引起病傳播的。在這之前，瘟疫醫生穿著各式各樣的防護服，但直到17世紀年，法國皇室的首席醫師才發明了“醫生的制服”。

瘟疫醫生的面具是一個引人入勝的主題，很多人對於這個看似報喪鳥的面具感到恐懼，曾經有人寫道：

“這個面具鼻子長半英尺，形狀像鳥喙，然而味道卻充滿香水味，

在大衣下面，穿著摩洛哥山羊皮革製成的靴子，從皮質光滑的短袖上衣，到帽子和手套也是由相同的皮製成的，還會配戴眼鏡。”

同時因為那時候他們相信氣味的蒸汽會被吸收進衣服的纖維中並傳播疾病，所以設計出了一套打蠟的皮革外套，靴子和手套，整身從頭包到腳，然後將防護套裝塗上羊脂。然後瘟疫醫生頭上再戴著一頂醒目的大黑帽，用來表明他們是一名醫生。

瘟疫醫生看病時會拿著一根像自拍棒一樣的長木棍，用來與患者做溝通，藉此有距離的檢查患者。但這樣的方式反而讓一些迷信的患者認為瘟疫果然是上帝的懲罰！想要懺悔的他們還會要求瘟疫醫生鞭打他們。

長長彎曲的鳥喙面具裡頭裝的是充滿甜味藥草，香樟，薄荷，丁香和沒藥等香料，為的是打擊惡臭的空氣，更酷的是有時候，他們將草藥放到口罩之前會先去燃燒它們，讓香氣的煙霧可以為瘟疫醫生做更近一步的保護。

雖然這個特殊的行業在瘟疫期間做足了防護（他們自己以為）但大多數瘟疫醫生即使穿著這套衣服也不會讓他們活得更長久，尤其是即使這些醫生沒有受到感染，但因為長期與病人接觸所以必須經常住在隔離區，人們見到他們也如同見到瘟疫一樣，避之唯恐不及，這所以很多瘟疫醫生的一生都在孤獨與寂寞中度過。

如今在前線防疫的醫護人員們也是穿著更有防護的套裝，

套裝的悶熱感和口罩的印記牢牢的鑲在醫護人員的臉上，為抵禦病毒他們在前線冒險為之奮鬥，或許藉由認識瘟疫醫生曾經的歷史，更能夠感謝這些真英雄為人民的福祉與健康所做的偉大貢獻。